致命微敵

8 疫苗:囊中最鋒銳的箭

全球保健投資的回報是巨大的,且最大的收益來自疫苗。
疫苗是史上最成功、最具成本效益的保健投資之一。
──塞思.伯克利(Seth Berkley),GAVI[1] 執行長      

很難誇大疫苗對我們的歷史和生活的影響。

「疫苗」一詞可以追溯到詹納的「種牛痘」工作:故意讓人染上牛痘(cowpox)病毒,進而使他們免於感染天花(smallpox)病毒。他用拉丁文將牛痘稱為 Variolae vaccinae[2],意思是 pox of cows「牛隻天花」。隨著這樣成功對抗一種史上最厲害殺手的接種方式廣為流傳,這個方法後來被稱為疫苗接種(vaccination)。

但是,儘管我們正確地認為詹納是疫苗之父,但是基本的概念可能要追溯到一千年前。十世紀的中國藥師採用了一種稱為「種痘」的作法,他們意識到割開皮膚並植入少量天花膿液可以賦予免疫力。另一種方法是讓膿液乾燥成粉末,然後吹到鼻子裡。儘管這些作法確實使許多接種者免於感染全面爆發的天花,但他們還是有重大風險,它們可能導致發病(有時是致命的),或者將其他危險的微生物(包括梅毒細菌)感染割傷的皮膚或吸入肺部。但作為詹納時代之前可用的最佳接種方法,它們被許多文化所採用。

詹納的接種方法改變了一切,開創了現代的疫苗時代。這些好處在不同國家及不同時期得到了認可。在某些情況下,懷疑論者將疫苗接種人員視為江湖騙子或更糟糕。

1777 年,喬治.華盛頓將軍下令獨立軍的每個成員接種天花 [3]。1806 年,隨著詹納的方法被廣泛使用,傑弗遜總統公開為疫苗背書。他宣稱:「醫學從未有如此效用的單一改進」。七年後,美國疫苗機構在麥迪遜總統的領導下成立,他指示美國郵政免費配送天花疫苗。1885 年,巴斯德宣布了他的狂犬病疫苗,狂犬病當時的死亡率為 100%。現在很難否認傑弗遜當初的評論。

早期疫苗的情況如此引人注目,以至於 1905 年,最高法院在傑考森訴馬薩諸塞州一案中裁定,強制接種天花疫苗對公共衛生的好處優先於個人是否願意接種的意願。

從那時起,傳染病病因學、抗毒素和傳播方式方面的科學發現迎來了疫苗創新的偉大時代。一瞥 CDC 製作的表格,比較 20 世紀和 2014 年美國一組常見傳染病的年發病率和死亡率,可以看到一幅驚人的圖景。

在疫苗可用之前,20 世紀美國百日咳病例的年平均數量約為 20 萬。2014 年的數字為 32,971:減少了 84%。同一時期的麻疹病例從平均每年 53 萬例降低到 2014 年的 668 例:比在兒童中使用疫苗之前減少了 99%。1964 年,在美國的最後一次德國麻疹疫情中(對染病孕婦的胎兒造成毀滅性影響),導致 2,100 名嬰兒死亡,另外 20,000 名嬰兒出生時患有嚴重的終身殘疾。今天,腮腺炎和德國麻疹病例也減少了 99%。死亡率極高的破傷風下降了 96%。小兒麻痺、白喉和天花的病例都降為零。

20 世紀之初,美國的嬰兒死亡率(出生一年內的死亡率)為 20%,有些城市高達 30%。在活過周歲的幼兒中,又有 20% 的在五歲生日之前就去世了。在 20 世紀末,由於疫苗接種和基本衛生設施的改善,類似的兒童死亡人數大大減少。

從 1900 年到 1904 年,美國每年平均報告 48,164 例天花,其中 1,528 例死亡。1905 年後定期爆發,然後在 1929 年結束。零星病例一直持續到 1949 年。想想天花在過去幾個世紀造成的死亡、毀容、和煎熬,過去 67 年美國的零天花病例是有史以來最顯著的公共衛生成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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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ated: May 30, 2021
Last Revised: 07-14, 07-19羅
翻譯:劉育蓉、單維彰,審訂:羅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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