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微敵

15 茲卡病毒:預期那意想不到的事

茲卡病毒的迅速發展警告我們,在非洲和亞洲沉睡了 60 年的舊疾病,可能突然在新大陸醒來,導致全球衛生緊急情況。

──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陳馮富珍醫師,2016 年 5 月 23 日



當茲卡病毒在 2016 年春季出現於西半球的大部分地區,一個 70 年前就已經知道的傳染病突然變成家喻戶曉的名字。每個人似乎都為這種新感染感到震驚,它造成可怕的先天缺陷,且不知其來源。但是茲卡病毒並非只是無來源地開始了它在美洲的發展。我的許多同事只是沒有注意到大自然正在做什麼。他們沒有看到正確的地方。

茲卡病毒是在 1947 年於烏干達茲卡森林的一隻恒河猴中首次發現的,然後 1954 年在一個奈及利亞十歲的女孩檢體中被分離。1966 年,當病毒在馬來西亞從埃及斑蚊中分離出來,它在亞洲第一次被發現。和真正的麻煩相比,如瘧疾和黃熱病,茲卡病毒的症狀會出現輕度結膜炎、粉紅色皮疹,有時候會出現關節和肌肉疼痛,或者根本沒有任何症狀。五十年來,人類的病例記錄不超過 20 例,並且其中大多數是在黃熱病檢查中偶然發現的,甚至沒有人想過要研發疫苗。

當茲卡病毒越過太平洋,在 2007 年到達了密克羅尼西亞的雅浦島,公共衛生官員有點關心地看著它,但只有一點點警覺。到 2013 年,它已經達到法屬玻里尼西亞,而那是國際公共衛生監測應該意識到可怕的事會發生的地方。

在 2013 年 10 月至 2015 年 2 月之間,那裡被記錄了 262 例茲卡病毒感染。在這些案例中有 70 名表現出神經系統或自身免疫性併發症的人,包括 38 例的格林─巴利症候群(GBS)。

格林─巴利症候群(有時稱為法國小兒麻痺症)是由自身免疫反應:抗體攻擊髓磷脂鞘(它覆蓋在人體神經的表層)。當表層受損,神經無法維持其導電性。大約一半的病例發生在感染後不久。常見原因是曲狀桿菌、巨細胞病毒,和人類皰疹病毒第四型(EB 病毒)。

有些病例非常溫和。但其他人可能會感到恐懼並需要住院。GBS 通常是短暫的,因為髓鞘會長回來,這可能需要數週至數月,但是與此同時,也常常需要強化治療。對於那些一開始身體虛弱的人,或是在以前很健康的人身上發生的嚴重個案,它會影響呼吸肌肉並可能導致死亡。即使有第一世界的治療待遇,還是有約 10% 的受害者將遭受持久的影響。在開發中國家那些良好的醫療支持無法到達的地區,GBS 可能會導致更多死亡和持久影響。

有別於某些病毒和細菌感染,在相對罕見的情況下,觸發 GBS 並不是一個新發現,而且傳染病專家一直小心讓它別發生在重病患者身上。但是,這種嚴重性沒有被注意過發生在茲卡病毒上,且當他們注意到 GBS 時,法屬玻里尼西亞醫學界認為應對該病毒有越來越多的警戒。

確實有一個關注法屬玻里尼西亞茲卡疫情爆發的組織,就是歐洲疾病預防控制中心(ECDC)。他們在 2014 年 2 月 14 日發表了一個針對該情況的全面快速風險評估。雖然當時尚不完全清楚是否登革熱感染和茲卡病毒共同導致這個新的臨床現象,但這絕對是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我記得我讀過 ECDC 報告,並認為是埃及斑蚊,也可能是白線斑蚊,是導致法屬玻里尼西亞茲卡病毒傳播的原因,我們擁有讓它們從美洲起飛的所有必備條件。

襲擊法屬玻里尼西亞後的第二年,茲卡病毒蔓延至新喀里多尼亞和庫克群島,從一個島到另一個島,直到通往美洲的門戶:復活節島,所有都是完全可預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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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ated: May 23, 2021
Last Revised: 06-19, 07-03羅
翻譯:侯皓為、單維彰,審訂:羅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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